侯澤:病人做一個手術,最怕的就是一開始不知道該交啥費,結果最后算下來付不起這個費。所以我們就干脆實行“包干手術”。比如說單純性的闌尾炎,只要一千二百塊錢,包括手術費、麻醉費、藥費,包括所有的護理費,所有的費用都在這里頭。另一個就是大型手術的封頂。有的病人確實是把家里的東西都變賣以后才來看病的,這樣的話給病人一個很大的負擔。所以在大病方面我們給一個封頂價,比如某些開顱的手術,兩萬塊錢如果說封頂了,那么這個病以后再出現問題,醫院哪怕賠錢也要把這個病人給治療好。
如今事業有成了,侯澤卻保持著大山之子的樸素和簡單。作為農民的兒子,侯澤對農民總是有一種親切感。他愛大山,也常常為大山里的農民們擔憂。十幾年來,他上百次走村串戶,來到乳娘村、回民村等貧困山區,親自組織了大小150多次義診,捐醫助藥累計200萬元。他組建的下鄉義診隊,僅行程就每年15萬公里。
他也常惦記著生養他的家鄉,給予他淳樸和堅強的家鄉父老。為了讓家鄉百姓也能看得起病,看得好病,他把現代醫院的成功思路移植到朔州。2006年,朔州現代醫院應運而生。
侯澤:如果是為了盈利而辦院的,如果沒有了社會心、沒有了公益心,那么這個醫院是辦不好的。所以這幾年,我們通過各種社會的救助,包括有很多的義診,來為百姓服務。當然,你的專家給病人服務了,病人認識了你的專家,再來找你看病做手術,你還是有一定的回報。
20多年過去了,侯澤踏著醫療改革的浪潮,追逐著自己的夢想。經歷了20多年的風雨,他在激烈的醫療競爭中波瀾不驚,從容面對。他認為,越是競爭,越能推動醫療進步,越是競爭,越是能給自己插上創新的翅膀。他以先進的理念辦院,強強聯合,實現了集團化運作。他推出的平價模式和星級服務,不僅受到百姓的贊譽,而且使現代醫院在短短幾年內就脫穎而出,以“技術高、服務好、花錢少”聞名。
這些年,隨著醫改的深入,民營醫院逐漸從無序到有序,公立醫院也紛紛出臺改革措施,而侯澤正是改變這一切的推動者。
侯澤:競爭的結果是什么呢,就是要求價格必須低,服務必須好。因為我們不是吃品牌的,我們是靠自己打造品牌的。我們國家的改革正在逐漸地深入,社會辦醫也多了,所以引入了一個很強的競爭優勢。這個競爭有助于我們醫療系統提高服務、降低價格,這樣來說,以后百姓“看病難、看病貴”的問題才會逐步緩解。
在很多人眼中,侯澤活得很累。他不僅要進行科研、教書育人,而且要管理醫院,還要每周定時坐診,功成名就了還要這樣拼命,簡直是自討苦吃。但侯澤卻是苦中有樂。這些年,他親自治好的內分泌病人有十多萬,遍布大同周邊的每一個自然村,很多人都跟他交了朋友。每當他感到累了、苦了,給這些人打個電話,心里也就釋然了。看到自己的科研成果運用于臨床,解救了很多人,他更感到滿足。
侯澤:尤其是很多病人,在別的地方都看不好的病,最后找到我,我給看好了,或者在我這個醫院看好了,最后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評價,這時候大概是對我最大的一種感恩,甚至說也是一種最大的快樂。那么病人的一句贊許,大概對我來說是最大的享受,不管他是一個農民,男的,女的,老的,少的,他們給我的贊賞,他們給我的評價,我感到是最欣慰的。
在侯澤的辦公室里,掛著一副字“寧靜致遠”。這份心境來得并不容易。從一個山里娃到研究生,從只有兩三個人的檢驗中心,到三家醫院的院長,侯澤經歷了一次鳳凰涅槃的過程。
學醫這條路,讓他體驗到崇高;創業的磨礪,讓他學會了勇敢和堅韌。如今的侯澤更加樂觀自信。他還在謀劃著更大的藍圖,創建一所現代腦科醫院,為更多患者服務。
郭雁云:在和您接觸的過程當中,我們發現您是一個特別樂觀自信的人,即便是遇到一些挫折也好,遇到一些困難也好,還是樂觀去面對,這是您的性格使然呢,還是長期的積累所致?
侯澤:應該說是長期積累,或者是磨煉造就的。甚至是去年在醫院拆遷的時候,也并沒有感覺到很煩惱,因為我覺得我們有自己的前途,我們有能力再把它恢復起來,我們有能力向更大的空間發展。應該說,這幾年的積淀對我的性格,包括對人生的態度,或者是面對困難挫折的態度,都是有影響的。過去的困難,對你的種種考驗,也是對你的磨煉和鍛煉,這樣才使你有今天的技術,你有你的辦院方針,而且你有這種成功的經驗。為什么面對困難的時候不會泄氣?我覺得還是很大的積淀所造成的。
有人說,侯澤就像一杯清水,味道很淡,很透明,但卻有著泥土的樸素,有著大山的厚重。有人說,侯澤是一個閑不住的人,他永遠在路上,他在醫療改革的路上,在科研的路上,在下鄉義診的路上。也許,正如侯澤自己所說,行者永遠沒有疆界,思想有多遠,人生就能走多遠。 |